第九十六章:大江东去-《一碗茶的岁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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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依附司马家族的文人袁准最爱这样说,”信孝闻着茄子说道,“他本是曹魏官僚之子,平日常挂‘国家’在嘴上,却屈从于权贵势力,投靠了司马家族。在司马炎篡魏称帝后,袁准官至给事中。名士嵇康生前不肯将‘广陵散’传授给他,可见不是没有原因的。”
小珠子从信雄耳后转出来嘀咕道:“信雄出生的五百年后,遮天蔽日的巨大蘑菇云四起,世间的那些国家纷纷在劫乱惨酷之际湮灭。废土中存余苟延残喘的人们不想再要‘国家’这种东西,代之以‘部落联盟’以及‘兄弟会’从各地废墟里死灰复燃。”有乐他们纷纷掩着耳跑开,说道:“不听不听。我们不想知道太多……”
“我很担心向雄,”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边奔边望,在遍地尸体之间惴然道,“不知他有没有事?”
“放心好了,”有乐拉着他跑,不时伸扇掩遮我眼前,绕过死尸狼籍之处,觅路而行,口中说道。“你当司隶校尉时候那个小跟班后来出将入相。是个有故事的人。后世人们翻看‘秦凉之变’的史料,便知在胡烈的暴政之下,河西鲜卑部族愤起反抗,秦凉之变由此开始。晋武帝司马炎屡番起用向雄,派他接掌秦州刺史、先后出任‘征虏将军’等要职,前往西北镇抚动荡边域,劳苦功高,并且一度进宫入侍为丞……”
正说得溜儿,因见宗麟使眼色悄示且勿透露太多未来之事,有乐便即闭嘴不再言语。信孝跑随在旁,闻着茄子问道:“先前信照砍杀的那人是不是历史上的名士王烈呀?”宗麟摇头说道:“同名而已。贤士王烈怎能是钟会的部将?其早在汉献帝建安二十三年就去世了,三国时期风云人物王烈七十八岁时在辽东病故。王烈昔曾师从颍川名士陈寔,闻名遐迩。董卓作乱时避祸辽东,并多次拒绝曹操的聘请。那时一些颍川名士如荀爽、贾彪、李膺和韩融都跟随陈寔治学,亦皆佩服王烈的性格和行为,纷与他交往,王烈当时在全国都很有名气。学成后王烈回到平原,在那里兴办学校教育民众,最终带动了风气,当地人们纷皆行善远恶,一些人即使原本有争端要找王烈评理,却均在半途或王烈家前和解并折返,只为不想让王烈知道他们有这些争端。可见其威望之高,便连平原官府亦到王烈那里筹划和咨询政令。三府同时征召起用,王烈拒绝做官。”
“这个人跟我们家先辈应该也有交往,”有乐摇扇说道。“根据《先贤行状》和《三国志》等史籍记载,王烈以德威人。由于董卓作乱,王烈到辽东避难,在那里耕种和钻研典籍,自得其乐,当地的人都十分尊敬他,奉如君主。其时因为国家纷乱,有识见的人不多,一些人结成朋党,互相攻击,而当时到辽东避乱的人,很多都被这些人出言诬害,但王烈在那里居住多年却没有问题。王烈同时当辽东太守公孙度的长史,令到辽东强者不欺负弱者,没有人恃众凌寡,商人亦没有抬高价格谋取暴利。后来曹操多番征召王烈任官,王烈辞任辽东长史欲往,但公孙度及继位的公孙康都没有遣送他上任,因公孙家族留住不放,最终王烈至死也没有到职。那时我们祖先跑去公孙家族那边跟随开发高丽和扶桑列岛,不知同王烈这样的名士有没说过话……”
信照提刀一路掩护而行,不时砍翻沿途窜冒欲袭之人,脸没转的说道:“想起来了。撞来此处之前,我似乎听到那蚊样家伙提及,他要设法救些遗孤带去公孙家族那里,不知有没有机会碰见我们祖先?”信孝转望背后,见有遁甲玄卦旋荡而现,消除几枝暗箭猝袭,他惑觑弹飞之矢,闻着茄子问道:“记得信照称其据闻义弘也似宗麟大人那般逼近诛戮该杀之辈,后来又说曾经亲眼见到,究竟怎么回事来着?”
“当初义久他们家族跟龙造寺还未必翻脸到你死我活的地步,最多或只打打谈谈。”有乐摇了摇扇子,从旁猜测。“就算亲眼目睹义弘在外面悄悄干掉龙家的人,或许在信照看来,那也不好明说。信照行事一向谨小慎微,因而信包才派他潜入敌境,去办些难事。不过信照也常有口误疏漏之时,前次在越州中伏,以寡敌众,险些送命,似便与此有关……”
正走之间,忽听墙后有人叫唤:“钟大人,是你吗?”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似要回答,有乐忙掩他嘴巴。
我们跑避不及,一伙乱兵冲出,操刀猛捅而至。宗麟晃铳出袖,指住最前边一个魏兵的面门。咔一声却打不动。抢在前头的那个魏兵没被火器轰到,仍扑来捅。宗麟飒收铳管,袖口亮出短剑,戳入眼窝。那魏兵悍犹未倒,撞躯抱缠。宗麟扳住他持刀之手,拔刃往耳边刺入,见仍纠缠不放,便又抽刃再往颌下扎进。眼看更多魏兵拥围上来,宗麟急踹一脚,蹬翻他跟前抽搐欲踣的小卒子,提矛扫打,虽是连搠二人,却陷众兵围攻之中,腹背受敌。
我见他忙不过来,顷临凶险,连忙扬甩盾谶,帮宗麟抵御乱刃纷加之势。信照见状便也奔援,砍翻数人,忽听墙头袂风荡响,纵落三个黑衣道士,其中两人缠住信照,分出一人却朝长利扑来。长利拿剑劈去,犹未砍中,先挨一脚跌滚在地。有乐挥扇在旁,说道:“敢打我兄弟,教你晓得厉害!”那道士踹长利翻滚,随手揪有乐过来,抓扼其喉,沉着脸问道:“有何厉害之处?”
有乐徐徐展扇,指给他看扇面的题字,挣扎着转觑道:“崆峒。厉害吧?”那道士一巴掌打开扇子,随即按他倒地。有乐甩扇叫苦:“不要太用力,腰疼……”那道士突然松开扼脖之手,捂眼惊问:“什么东西刮我眼睛?”有乐向后爬开,转面瞅见血丝从道士指缝间垂淌,其脸上斜划一条血线,瞬即满面殷染淋漓。有乐甩着扇子懵问:“你被什么东西搞得脸这样难看?”那道士捂眼之手又多一条血线,顷刻断落半截手掌,痛怒交加道:“拿开扇子,勿再甩来甩去!”
持剑缠斗信照的两个道士当中有一人呼唤:“师弟,不要跟那些废物纠缠,赶快拿了剑匣,过来帮忙。”捂眼道士叫苦:“突然着了道儿,看不清东西……”长利趁机爬起,抬脚踹向其胯,不料踢偏,脚尖磕在廊柱上。长利捧足痛叫之际,捂眼道士闻声上前给他一脚,踹在裆下。长利叫苦而倒:“唉呀,我次奥……”
有乐连忙甩扇,道士正要收足,腿脚先已溅血。惊怒交加之下,抓襟揪住有乐,推撞墙边,移开捂脸的断掌,往他嘴里硬要插进。有乐见其一只眼睛裂眶,另一颗眼珠变白,登感害怕,悚问:“你那只眼球怎么回事呀?”道士翻白的眼珠倏然蹦离眶外,旋即只见小珠子冒出来,穿过道士眼窝,转到有乐肩头,细声细气的说道:“我帮你搞掉他另一颗眼珠了。”
道士歪倒在畔,有乐惊犹未定的转望道:“你怎么从里面钻出来?”小珠子晃到他另一边肩头,说道:“我能从任何东西里面穿出来。就像炼金术士突然从天王星里面现身而出……”有乐听到信雄被几个蒙面人追逐着发出嫩叫,忙道:“别扯这些玄乎的事情了,赶快去帮忙!”
小珠子突然从信雄那边转出,几个蒙面人齐爆了头。有乐皱起鼻子惊啧一声,忙拽信雄避开纷溅的脑浆,转望另一边,只见信照走了个之字,收刀旁掠,两个道士倒在身后。宗麟飒然抡矛驱开跟前的乱兵,回觑道:“好刀法!我出二千石俸禄,聘请你到丰州为将如何?不行就三千……”
信照摇了摇头,说道:“当心你后面!”宗麟看也没看,伸矛戳倒一个扑近欲砍的魏兵,又道:“再不行就让其中一个女儿改嫁,许配给你。来当我女婿如何?”信孝顾不上闻茄,忙问:“把桂姬许给我,让我去当你女婿好不好?”宗麟绰矛扎倒又一个窜近欲砍的士卒,喘着气拔出长矛,强撑着迎向另外几个魏兵,微一凝神,伸矛逼退他们,随即冷哼道:“君子有不战,战必胜矣。你行吗?”
信孝见其投瞥而来,摇了摇头,颤着茄子向后退开。伸茄一指,说道:“更多乱兵从四处涌来了。你还行吗?”我见宗麟肩窝殷淌,因感伤势堪虞,忙去拉他回来,说道:“我怕他快要不行了,咱们快溜吧!”宗麟摔手挣返,挺矛说道:“女人懂什么?不要随便说男人不行。寇能往,我亦能往……有心就先给些药吃吃。最好是把整瓶‘九转雄蛇丸’一下子拿过来。”
我掏药丸给他,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点着鞭炮朝乱兵投去,随即凑觑道:“九转熊蛇丸?瞅这瓶子的包装好像是我爸爸身上有过的……”
我往宗麟手心倒出两粒,收瓶说道:“我捡到的。”
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探觑着说道:“我也有。”
宗麟眼睛一亮,忍不住脱口说道:“我在九州有间空置的侧室……”
有乐从后边啧出一声,宗麟改口说道:“众所周知,我是老资格的炮战行家。家中拥有东方头一尊巨炮‘国崩’。谁若想学炮战,预交学费即可拜我门下。九转雄蛇丸每瓶可顶一年学杂费用……”
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摸了摸身上,说道:“似乎忘了带来。”
宗麟郁闷道:“炮战补习班已经满额。不再接受爱好者报名。”
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掏兜说道:“却好像带了些‘天香续气胶’……”
宗麟忙道:“补习班又重新招生开课。欢迎感兴趣的小朋友报名入学。”
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掏出一串小鞭炮,嗤的点着,朝乱兵扔去,随即撒开脚跑,没忘招呼我们跟随,叫嚷道:“四处皆有乱兵冲杀过来,眼看没地方跑了。不过我觉得这边幽荫处似有一条路,通往……”
我们慌避箭雨,奔入廊角一幢大屋内,见竟无路,便仅来处一道门,已遭乱兵放箭堵住出口。有乐伸扇敲打那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脑袋,懊恼道:“看你把我们领到绝路了。怎么出去?”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点着二踢脚,往门外先扔出去,随即掩门说道:“先在里面躲一会儿,他们怕我炮仗,一时未必便敢贸然逼近。”信孝伸茄子从另一边敲他头,问道:“蚊样家伙在哪里?没有他在,这回咱们走不脱了。只怕真要跟钟会一起被格杀在此。”
长利在屋里乱转,忽有所见,指着台阶上一个大东西,憨望道:“那是什么来着?”
宗麟按着肩伤,蹙眉而觑,靠柱说道:“似是东汉张衡制造的漏水转浑天仪仿作之物,用漏壶滴水推动浑象均匀地旋转,一天刚好转一周。古代的人们使用日晷、水钟、火钟、铜壶滴漏等物计时。到了公元一零九零年,北宋宰相苏颂主持建造了一台水运仪象台,能报时打钟,可称为后世时钟的鼻祖。许多年后,中原时钟技术传入欧洲,一二八三年在英格兰的修道院出现史上首座以砝码带动的机械钟。大约在此期间,意大利北部的僧侣开始建立钟塔,或称钟楼,其目的是提醒人祷告的时间。一三三五年能报时的闹钟在意大利米兰制成,我出生的时候,德意志那边出现了摆在桌上的钟。在有乐他们出生的期间,德意志人制造了世上第一台便携式样的计时器,同时发明了越来越小巧精致的发条。”
信孝闻着茄子凑近察看,小珠子从水槽冒出,转到信雄肩畔细声慢调的说道:“十三世纪,有个叫维克的德意志人给当时的法兰西皇帝做了一个钟,历时八年,极为精美,可谓鬼斧神工。欧洲的机械钟在明朝万历年间传入中原,是用来专门献给万历皇帝的礼物,万历皇帝收到此礼物后,极为欣赏,几乎日日观赏,夜夜抚摸。他发布诏令,成立专门制作机械钟的宫廷造办作坊,专供他和皇亲国戚及心腹大臣使用。”
我给宗麟料理肩上的箭伤,眼睫没抬的说道:“我还不会看时间,只凭鸡叫晓得晨起,掌灯知道垂暮。我家乡那边有些明僧亦会用烧香计时。我见他们将香横放,上面摆着连有钢珠的绳子。”
“女人闭嘴,”宗麟坐在柱旁,微哼道,“鸡也会叫不准时间,我家那边的鸡随时乱叫,让你半夜醒来,以为天要亮了……女孩子不要学那些鸡整天乱叫,婆婆妈妈就是鸡婆!赶快多给些好药来吃吃,不然我没精神再帮你们厮拼了。”
有乐看我给宗麟拔箭,有血溅沾其扇,不禁皱起脸退避着说道:“还拼什么?外边那些乱兵一拥而入,咱们就跟钟会一起挂掉了。趁信照和一积忙着在门窗那边各施手段阻挡片刻,尽快想办法撞墙离开为妙!”我拿出一卷东西,转面问道:“要不就用‘回程卷’试试?”
宗麟闭着眼睛,在旁闷声低哼道:“撞上黄巾起义那帮家伙,我可没精神帮你们对付。”信孝颤着茄子说道:“还是别使用‘回程卷’了,咱们不是已然凑齐了穿越咒诀么?”有乐瞧着扇子记录的咒语,琢磨道:“这些就行了吗?我觉得似乎有几句跟蚊样家伙念的咒语不太一样……”
门突然倒塌,有箭飕飕射入屋中。信照拉着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忙往里避,急催道:“想干什么就赶快做,要杀进来了!”长利憨问:“小珠子不是很厉害吗,怎不摆平他们?”小珠子从门外晃转而入,说道:“已帮你们摆平够多了,一下子打不完有什么办法?”
有乐扯信雄过来,招呼我们聚拢去墙角,展扇说道:“实在不行就试试这些咒诀。看能撞去哪里?”信雄忙躲到我后面,有乐啧了一声:“没想到你还很机灵。”伸手欲拉信孝撞墙,信孝却闪去长利身后。长利转头看了看硬壁,嘴为之咋:“石墙坚硬,万一咒诀不灵,撞上去会很疼。”没等有乐探手来拉,便避到宗麟后边。
有乐边念咒诀边拉扯那穿条纹衫的矮小伙计,悄推往前。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望向门口,瞥见人影幢闪而近,不安道:“乱兵杀进门了!”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忙点炮仗抛去,随即又挤到我旁边,拿二踢脚乱丢,有乐拉他不住,改而另拽,推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脑袋撞墙,嘭一下磕响。
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捂额懵问:“干什么?”信孝颤茄说道:“他忘念咒语了。”有乐忙念咒诀,同时伸手过来,拉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撞去墙上,随着嘭一声闷响,却被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摆头避过,反推有乐撞得磕额晕头而跌,叫苦道:“哎呀,好疼……”
我跟着摔倒在畔,扑在草禾堆里,一时不知身在何处,只觉眼前昏暗,四周杂乱,非似先前光景。
穿条纹衫的矮小家伙忙掏烟花,急欲点来照明。长利松开拉衫之手,顺势拍他脑袋一下,随即捻灭火绳儿,转头憨问:“我们真的穿越走了吗?不知这是哪儿……”
有乐不顾磕撞生痛,爬起来乱望道:“钟会呢?可别又像上次那样耍小聪明,却没跟来……”宗麟低哼一声,拽着衣衫推那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跌撞往前,自去找地方坐下,伸手朝我说道:“再给几颗药丸吃吃,我要在此处调息抚气。不知这是哪里,可别又有厮杀……”
我取药给他,顺便察看伤势。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懵问:“刚才我们在蜀宫,怎么一晃眼就到这里来了?”
“此乃神仙术,”有乐转头看见他在旁,似松了口气,稍慰道。“我随便念几句咒语,就帮大家逃离险境了。神奇吧?”
“最神奇是,他本来应该死在蜀宫。”信孝闻着茄子惑觑道,“这样都还没死成,真是太逆天了。咱们会不会有报应,直接遭到大自然的惩罚……”
我帮宗麟包扎伤处,忙活儿之时,听到他低哼道:“更神奇在于,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竟然能一用就灵。还有什么比这更逆天吗?”小珠子从信雄那边转出来嘀咕道:“此前我帮有乐整理过咱们一起凑齐的咒诀,重新排列次序,将最合理的数列密咒扫留在记忆中。”长利憨问:“谁的记忆?”
“又神神叨叨?”有乐啧了一声,展扇自觑,说道。“依我想来,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关键的密语,只须说对了最重要的几句咒诀就行,或许并不需要像蚊样家伙那样煞有介事的念一长串儿,听着跟咱们似还不太一样……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,除非不是。”
小猫熊模样的黑眼圈儿家伙在旁称奇不已:“从前听玄学先辈们提及,传说崂山有些仙人就是会这样穿壁而过。没想到真有其事。咱们是穿越到蜀宫外面的屋子里面了吗?赶快点灯看看周围是何摆设……”
“牢狱里能有什么摆设?”隔壁有人说道,“你们也不必太讲究,明天就要行刑了。然而即便是上法场,每个人待遇都不太一样,我被判为腰斩。听说张缉他们大概要凌迟碎剐,你们呢?”
“谁在说话?”长利扒着墙缝儿憨望道,“真会说笑。”
我挪身去察看信照肩衫绽裂处,籍借透瓦而入的微光,见无创伤,便移眸说道:“还好有遁甲防护,虽挨一刀,皮毛无损,不过衣服绽裂,须要缝一下。”有乐转头说道:“你别在这里让他解衣缝补,潮气很重,搞不好会着凉。”长利在旁憨然称是:“信照有个师傅刀法厉害,出入敌阵冲杀从无伤损,最后却意外死于着凉。有一天跟我们喝完酒回来,深夜里他去冲凉,发两天病就挂掉了。”
信孝闻茄惑问:“既有遁甲防护,猝临凌厉刃风扫掠之下,为何衣服也会裂开呢?”小珠子从信雄耳后转出来嘀咕道:“岂止衣衫刮裂,遇到更厉害的兵刃迅猛扫荡,当心连命都没有了。遁甲防护,也是有其极限。矛与盾,孰更强?要看什么矛、什么盾,尤其须看谁在使用,以及如何使用更有威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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